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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的开始

一切的开始

自从先皇驾崩,朝野混乱,认定的下一任继承人无故被认命又被篡位,已过去三年。这三年,国泰民安,家家常乐,虽有外敌入侵,亦可自保,年税富足,粮仓丰满,万民归心。说到底这究竟是正统之天下,还是民心只天下,只有当今圣上知道,但是如此和平的时代,总会有些混乱的角落吵吵闹闹且不知疲倦。

大康酒楼是老板娘元康一手支撑起来的事业,他是平荆富豪元辰的大女儿,元辰七子,六子为男,其一为女,排行老三。因常年未嫁,至今二十八无人问津。但此女自强不息,一意孤行,凭借元氏人脉在平荆闯出一席之地。虽因其为女子时常受些委屈,但单凭其性格也倒无所畏惧。

大康酒楼,辰时打烊,这也是三年来的规矩,按小二的说法,老板娘也许并不喜欢她那个父亲,不然也不会辰时打烊。无论怎么说,在古代这种时候确实街上除了在青楼喝的烂醉的男子,也没几个人会来酒楼吃饭。

而这个时候就是小二最有闲的时候,小二本不是平荆本地人,他是良渚人,离平荆不远的一个小镇里,骑马也不到半日的行程。家里不富裕,本着想帮生病多年的父亲赚钱来讨生活,干了不到半年,父亲就撑不住了,没办法只能向掌柜的讨些现钱,好让父亲死后能有个安葬,不枉父子一场。元康是个好人,而且也是个豁达的人,她直接预付了小二一年的薪水,看在他半年来的辛苦努力下,元康并没打算要回这些钱,好说歹说让小二收下。也不能说元康是个有钱人,恰恰相反,除了姓元,她一无所有,但她知道出门在外免不了灾病,她倒希望以后自己落魄了,能有人给个包子吃也是心满意足了。

小二很是感动,这钱他是不能白哪的,白拿钱,这父亲的丧事也办的不会硬气,小二就决定和掌柜的签下卖身契,以确保自己的信用,元康只是乐了乐,她是知道小二的脾气的,这卖身契不签,小二铁了心不会拿钱的,于是点头同意了下来。

卖身契规定一年内,光良将卖身给元康供其驱使,且没有薪资。自然小二就是这个光良了,元康只是点点头直接收下了卖身契,并没有仔细阅读上面的内容,小二问不用再看了吗,元康只是回了句信得过,从此小二发誓,今生跟随掌柜的。

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一年了,小二光良也在店里呆了快两年了,现在他唯一的乐趣也就是辰时打烊时看着账台上算账的掌柜的,掌柜的很漂亮,这是小二第一次见元康的评价,当他第一次看见招聘公告的时候看名字以为掌柜的是个男的,没想到见到真人的时候吓了一跳。掌柜的的美很大气,不拘小节,她从不用胭脂水粉装扮自己,甚至没有几样像样的首饰和衣裳,账目也都是她自己亲手记录,有时小二觉得无所事事的自己很是羞愧,看着忙前忙后的掌柜的,他说了句:“掌柜的,过几天清明了,店里也没几个人,明天再算吧。”

元康只是低头算账,想回几句,想想可能是浪费时间,就接着低头,小二很尴尬,摸了摸头,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打算给掌柜的送过去。

掌柜的看到自己眼前的小茶杯,叹了口气:“小良啊,这生意是做不下去了。”

小二一看掌柜的眉头紧锁很不开心,心情顿时变得紧张:“掌柜的你这说的什么话,生意总有起伏的时候,谁能保证一辈子生意兴隆你说是不是。”

元康放下手里的笔,示意光良坐下说话,他是信任光良的,一些话是可以分享的。“小良,有些话姐其实不想说,因为说了没意思,还显得我很没劲”小二一听来了精神这是要有大新闻啊。“小良,你来店里几年了?”“快两年了”元康想了想“这么快啊,那你知道这酒楼开业几年了吗?”小二犯了难,他哪知道这酒楼开了几年,但他知道应该不长,因为他刚被聘进来的时候好像没几个人。元康伸出三根手指在小二眼前晃了晃:“三年,你没来之前我就一个人,一年。”

小二感觉看到了掌柜眼里的一丝痛苦,但他什么也不说,只是在听,或者在等他想听的。“我元康,三年前离家,就是看不惯老爷子的态度,女子无才便是德,找个好人嫁了吧,就因为他儿子多,瞧不起我这做闺女的,天天嘟囔嘟囔烦死了,老爷子他三年起家,平荆首富,他多能耐啊,他闺女我呢,怎么就不行呢?”说着说着,元康一脸苦相,从小二手里抢走茶壶,直接对着壶嘴猛唑一口。“掌柜的,那是客人~”小二刚想阻拦,一脸尴尬的看着元康。“他以为我不知道,但是良子我是知道的啊,后厨这几天一个接着一个和我说,掌柜地,俺不干里,您好自为之吧。啊!以为我是傻子,都是那老东西干的好事,好自为之,切!”元康将茶壶往桌上一摔,吓得小二一个激灵。“掌,掌柜的,您消消气,您现在不还好好的嘛!”“好好的?生意一天不如一天,怪不得这几天顾客投诉饭菜越来越差劲,这倒好,都滚,滚的远远的,厨子不是有的是。”元康顺手还想拿起茶壶,被小二提前抬走“对对对,你说得对,来消消气。”小二立马给元康好好到了一杯茶。“明天,小良给我在店门口贴告示,我大康招人,后厨,扫地的,端茶倒水的,对了还有账房先生,凭啥什么活都我干,我是掌柜的。”“对没错您是掌柜的。”小二看着元康要摔杯子的手立马放在下面接住。元康看了一眼小二:“记住了明早。”“好好好。”“还不快去写告示”小二立刻坐起,跑向后院。

这写告示让小二犯了难,并不是说小二不识字,相反他还是很有学问的,前些年为了进京考取功名,他的父亲忙里忙外,早起卖早点,晚上回家种地,累的一身的病,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不行了。知道父亲病重的消息,正在赶考的小二心中焦急难耐,只好掉头回家,没过多久,父亲就去了。受到打击的小二从此不在研究学问,小二母亲死的早,这下父亲也没了,本想做官发达了家里生活能好一些,现在人也没了,还有什么好学的。小二摇了摇头“都过去了,想他作甚。”

话说之所以小二下不去笔,主要是这薪资很是难办,说到底这大康的生意他还是了解的,像他一个月薪水也就3钱银子(一钱也就是一百文,一文钱能买个烧饼,十钱就是一两)还包吃住,“原先后厨的薪水是一月五钱的,可是现在生意不好做,感觉这五钱未必掌柜的给的出。还有这打杂的应该给个二钱银子,账房先生应该给六钱,毕竟有学问的人不多,以往都是掌柜的自己来,看来掌柜的是累了,毕竟这算钱的事情还真不是一般人干的事情,还有这买菜给主厨打下手的身份等同于打杂又要二钱,这七七八八。”小二伸手算了算:“这就要个一两五钱银子,再加上我的三钱,这比原来不知道多支出多少银两。”小二思前想后,打算去征求下掌柜的意见,可是一想大半夜的不太好,想想算了,还是正常写完,明早拿给掌柜的定夺。

第二天一大早,小二早早地起床,小二是住在后院的偏房的,那里是像他一样员工休息的地方,他伸了个懒腰,拿起昨天拟好的告示,简单洗漱了一下,来到大堂,发现掌柜的已经坐在了大堂的长桌上了,小二走近一看发现掌柜的眼睛微闭似乎在睡觉。“看来是太累了,还是压根没睡呀。”小二走向店门,打开了门栓,准备营业,开好门后,走到元康旁边轻轻摇了摇元康的肩膀。“掌柜的醒醒。”元康微微睁开了眼睛,迷迷糊糊的问道“小良现在何时了?”“掌柜的,时候不早了,该开业了。”“开业?后厨没人,拿什么开业,今天歇业,哦。,对了,我让你写的告示写完了没。”小二拿出昨晚写的告示。“嗯~这一共是一两八钱,就这样吧”“啊?”“啊什么啊,快贴大门上,昨晚一夜没睡,困死我了,一大早为了等你,烦死了。”说完元康起身向二楼自己的闺房走去,走到一半回头:“对了,没事别找我,来人你就自己看着办。”说完继续上楼回去睡觉了。

小二楞在原地,过了一会,起身回后院拿浆糊去了。

小二贴好之后,拍了拍手上的灰:“希望能来点中用的人吧”小二刚打算回屋,突然一个人叫住了他,小二回头一看,此人衣衫褴褛,走路直晃,眼神轻佻,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,小二并不打算理他,直冲冲往回走。“小兄弟,干什么,你这是要去哪?”“哪来的回哪去!”小二这话不知道是对谁讲的,依旧头也不回。

“小兄弟,你们这是不是招人,你看我行不?”陌生人表明了来意,小二一看是冲着告示来的,自然不好回绝,他总算回头正视了对方,仔细一看蓬头垢面,心里不是滋味。“大哥,虽然小弟我不知您的年龄,但是先这么叫着,我们是打算招人,但你也不看看,我们这是酒楼,您好歹穿的体面一点不是,这要让客人看见,谁还来我们这吃饭,在看您这眼睛叽里咕噜乱转,不知道以为您偷东西的呢。”

陌生人一听不高兴了“小兄弟,这不是在这片转悠半天吗,好不容易看见招工的,没清理好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,咱先工作两天试试,您看如何。”

小二叹了口气,“我光良也不是狗仗人势的主,我呸,反正你这人我先记得,回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再回来。”

“小兄弟,够意思,我这就回去洗澡,您就瞧好吧。”

“喂,大哥,您等等,我要先知道你叫什么的不是!”

“哦,疏忽了,疏忽了,你告诉你家掌柜的,我姓元就行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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